千家寨是國家級哀牢山自然保護區(qū)的九甲核心區(qū),是普洱為世界茶源的活證據(jù),是茶人向往的地方,是我的故鄉(xiāng)。
我出生于鎮(zhèn)沅縣九甲,貪玩使我熟知這里的一草一木。一望無際永不干涸的哀牢梯田,田里有泥鰍、黃鱔、田螺,以及不知怎么來的田魚。進入枯水季后,他們會往有水的地方遷移,那就是快樂所在,定有大收獲;街市上本地產(chǎn)大如母指的小土豆,村民自制的谷芽糖,吃一個就飽的芭蕉。男女老少都抽的“九甲草煙”、大如乒乓球的李子;還有當?shù)厝朔Q的“野李子”。它硬,吃時先得放在手里把玩。把它捏軟后一吃酸中帶甜,甜中留酸。不同的成熟有不同的酸甜比,當你嘗到酸卻又回味它的甜,當你貪戀他的甜卻又品到它的酸,妙不可言,食還想食;父見貪玩便問:“長大想干什么?”我吃著野李子答:“嘗天下美味”,父笑著說:“要學農(nóng),農(nóng)業(yè)才能培養(yǎng)更多作物,創(chuàng)造更多才富?!?/p>
兒時的記憶都是瓜果田野,進城后常假期到農(nóng)村撒歡,上學時想著放假,想著山里的小伙伴。一天,爸說要進千家寨,村民發(fā)現(xiàn)棵很大很大的茶樹,要去考察鑒定;一個星期后父回,還帶了不少的樣本;我認真看父親制作標本,問到處有茶,何對此茶樹如此在意呢?父說它體壯年更高,又是野生茶,具有很高的學術研究價值,現(xiàn)技術手段有限,還不能全面認識其價值。但它的存在本身就證明,所以我們一定要保護好它,將來一定能展現(xiàn)價值。自此,全縣人民知道了“九甲有棵大茶樹”;這一切深深印在我的腦海里,是我對茶王樹的最初認識。
94年,我有幸到九甲搞建村工作,到苦聰人聚居區(qū)勐鎮(zhèn)村,幫助村民發(fā)展生產(chǎn)。由于千家寨與勐真是兩個相反的方向,對“大茶樹”心存向往,確一直未能成行;在這開展工作,首先得與民族頭人搞好關系,所有一切得先講給他,跟他商議。由他招集組織會議,而我們輪為旁觀擺設;這里他們保持著原始的平等;苦聰人沒有文字、文化歷史都是在火塘邊,跳歌場里,口頭相授或隨口說唱,外面的發(fā)展變化他們不是很在意;在這我游覽了哀牢山保護區(qū)里的老茶園,這里山高地貧溫低,但水份不錯,使得茶樹雖低矮,苔蘚滿枝,但頑強的生長著。在這我注意到苦聰人有冷水泡茶喝的習慣,被我認為是“懶人所為”,是原始落后的象征。多年后我才弄明白了它的道理,才發(fā)現(xiàn)它的合理性;這里是到主峰“大雪鍋山”的必經(jīng)過路,是村民翻山趕街的必經(jīng)之路,通往山外的重要通道。
再制太和時,我又刻意探山。看看兒時的伙伴,看看老茶園,看看茶王樹,制制太和甜茶,去這父親去過的地方;我們走走梯田,過過風雨橋,償償家鄉(xiāng)特產(chǎn),四處找尋茶園,找尋童年的記憶;這里山高坡陡,茶地不成規(guī)模,不連片,古茶樹零星分布。原有的茶園發(fā)展替代了種植,有留存的也管養(yǎng)得很差,談不上建廠。而與之比鄰的花山、大街、水塘、者籠,確保留有很多茶園或古茶樹。只是這里有野茶王,前來敬拜的人多,名氣大,自近水樓臺先得月,茶業(yè)也逐漸發(fā)展起來。相信隨著人們的進一步認識,那此隱藏于哀牢山里的古茶也會得到更多人的認可。
千家寨茶區(qū)主要是野生茶,更因野生茶王樹的存在而使人注目,威名遠揚。但茶人不采摘、生產(chǎn)、加工、經(jīng)營、銷售野生茶的。這是因為,野生茶藥性較強,自古就為藥而不為飲。其次,野生茶樹,樹形高大,分枝高而少,茶多長于高空頂端,采茶多要砍樹。好多茶砍了就死了、沒了。造成很大的破壞;再有,這是國家級自然保護區(qū),國家的定位是重保護,作考察,不開發(fā),要給子孫后代留一片凈土,這的一草一木都應得到尊重,受到保護;最后,這里是目前全世界發(fā)現(xiàn)的最大片區(qū)的野生茶林,有世界最古老的野生茶王樹,它不但屬于普洱屬于中國更屬于全世界,我們有責任為世界人民而保護好它;所以千家寨茶區(qū)的價值,遠遠超過茶本身。買千家寨茶、品千家寨茶、遠不如探千家寨茶,拜野生茶王有意。
進千家寨先過“大黑箐”。早聽說這里美酒香,果然如此,只是路實在難行。在眾人疲憊之時確迎來了千家寨“雌雄雙瀑”。雄瀑高大威武剛正擔當,雌秀美靈動百折不撓,讓人忘乎所以陶醉其中;這才是開始,才正真的探山;山路實在險,讓你精力集中,忘了其他,尋到一平臺駐足回看,方驚一身汗,又為自己感到驕傲,自己以一步步把不可能變?yōu)榭赡?;到山中發(fā)現(xiàn)林深竟有河,如此靜美,唯有涼爽于心間;緩步前行,沿途觀景,開始還歡聲笑語,慢慢的就沉默無聲,人們已被大自然深深折服;不知走了多久,發(fā)現(xiàn)向導坐于地上。問之,向導手一指。順向導手指的方向看去,頓時驚呆了,相信父親看到他時也同我們一樣被震撼了。此樹如此高大健壯,生命力如此旺盛;在它面前一切語言都是多余的,靜靜的感受自己的心跳,感愛王者無聲自顯威之氣概。靜氣凝神,見王的激動剛有舒緩,思父之念又上心頭。茶王樹的價值已被更多人認識,它已是茶人心中的神靈,世界茶人朝圣之吉祥;登頂?shù)南矏?、成功時的興奮、緊張后的放松、讓人沉醉其中;任時光漂流、唯覺四肢發(fā)軟、全身無力站不穩(wěn)。
千家寨之優(yōu)并不在于它產(chǎn)多少茶,有多好喝。它的存在就是無言的證明,我們不能在強求些什么,全縣那么多的茶,哪都可制太和。我們無需驚擾它,但可時常朝拜,聆聽它的教悔,感受它的王者風范。靜靜的來,靜靜的走,我們只是客,而它才是真正的主人。
千家寨讓我們深深體會到“上山容易下山難”。做人做事,有計劃有目標有信心,但成功不會在朝夕之間,挫折困難在所難免,唯有堅持才有突破,唯有堅持才能成功。拜過野生茶樹王,我們對太和甜茶更有信心。歲月飛逝,傳統(tǒng)不老,相信茶在人在道存。
陳財,普洱茶新銳制茶工程師,1987年03月出生,云南瀾滄人,出生于制茶世家。先后任技術員、審評員、技術科長、總工程師,擁有多年年古茶制作經(jīng)驗,交流探討。歡迎關注陳老師【微信: 435121 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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