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 民國時期,是普洱茶的一個轉型時期,也是離我們最近的一個可以探討,可以追溯的時期。這一時期,傳統(tǒng)的茶葉經營模式仍然在發(fā)生影響,但茶莊更多地取代了清代的茶鋪;傳統(tǒng)的產品、銷售也在悄悄地發(fā)生著變化,沱茶橫空出世,餅茶一家獨大的局面被改變。
??? 為了更好地探尋這一時期昆明的茶莊和茶業(yè)經營狀況,筆者多次走訪老茶莊主人,華勝茶莊的陳佩仁先生。陳老先生高齡接近90,記憶卻仍然清晰,它的描繪加上我所掌握的資料,使我能夠完整地勾畫出當年昆明市茶葉行業(yè)的精細的畫面。
??? 民國初年的昆明,電燈還是稀罕之物,火車剛剛開通,百貨公司還沒有出現,商業(yè)經營格局與現在完全不同。那時的商業(yè)主要有生產、流通、倉儲、銷售幾個環(huán)節(jié)。而這些環(huán)節(jié),又由一些行業(yè)幫會(如紅糖幫、紙煙幫)或地域幫會(如川幫、滇西幫、滇南幫)所控制。為了打破行業(yè)幫會體制,一些商人則正在籌劃創(chuàng)立公司。具體到茶葉行業(yè),民國前生產、運輸由茶幫專營,茶幫以石屏人為主;下關、四川方面的茶葉經營者則加入滇川茶葉工會,也就是另一個行業(yè)、地域結合形成的商幫;倉儲、批發(fā)由茶行壟斷,茶行的經營者一般也是茶幫成員,比如天申行老板周肇京在茶幫中地位就很高;銷售則由蘆茶行的茶鋪(或茶莊)負責。三大涉茶行業(yè)各司其責,各安本分,茶莊不去批發(fā)與零售,他們只在茶山收購茶葉,壓制餅茶,并組織馬幫運到昆明;茶行既不做茶,也不零售,只做茶葉的批發(fā)生意,在賣方和買方中收取傭金;蘆茶鋪則坐在店中,賣些蘆子、檳榔、草紙、川煙、茶葉等物。至于茶館業(yè),則與這三個行業(yè)關系比較疏遠。到了民國,昆明的茶鋪變成了茶莊,不但可以零售,也可以進行自己的加工了。
??? 陳佩仁先生的爺爺陳紹實(字克齋)和他的曾祖父一起創(chuàng)立陳永記煙茶鋪,既賣川煙,也銷滇茶。由于陳克齋經濟眼光高超,思想獨到,同時愿意為公眾服務,他被推舉為蘆茶行業(yè)聚會地點蘆茶會館的管事人,負責蘆茶會館的管理和召集工作。1920年前后,陳永記有兩個名字,一個叫煙局,一個叫茶莊,可以看出,除了茶葉行業(yè),那時他在黃煙行業(yè)中的地位應該更高。
??? 陳佩仁先生的父親陳綸(字綬若)生于1891年。陳綸非常聰明,雖然讀書不多,只讀了3年私塾,但他喜歡研究問題,喜歡動手,很多工作不用別人教,他自己就能琢磨出個大概。1920年他19歲的時候,父親命他去公益茶行學點新東西。那個時候,到別人家工作的時候需要有保人,如果做學徒是沒有工資的。茶行的業(yè)務和茶鋪、茶莊有很大區(qū)別,他們主要負責為茶莊存儲茶葉,同時,鑒定茶葉的品質,向買方推薦茶葉,在賣方把茶葉儲入茶行的時候,他們還負責向他們提供無息或低息的短期貸款。1922年陳綸在公益茶行“管理柜務”,也就是說他已經成為公益茶行的伙計或先生了,他有權在每年的盈利中分紅了。這一年,陳綸先生的父親為了擴大業(yè)務,去廣州發(fā)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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